原標題:青島往事 彭壽莘是吳佩孚手下的猛將他是平度人,,人送外號“刺兒彭”
在青島歷史上,,留下好名聲的封建官吏不少,,比如我們曾經報道過的即墨大夫,、康霖生等,,但名留青史的武將沒幾個,。不過 ,,有一個平度人的名字卻不得不提,,他叫彭壽莘。彭壽莘是北洋時期的名將,,在直系將領中,,素以剛正不阿和驍勇善戰(zhàn)聞名,連曹錕,、吳佩孚都禮讓三分,。當時軍需部門克扣軍餉,拖欠供應是平常事,,唯對彭部不敢拖欠,。怪不得,人送外號“刺兒彭”,。
彭壽莘任軍政要職時,,重視選拔人才,樂于獎掖后進,。駐軍冀東灤州,、通縣期間,約束部眾,、軍紀嚴明,,與當地民眾相處頗好,灤州士民為他立記功碑,,塑戎裝銅像 ,,題字“名將風流”,。當其晚年,在國家危亡關頭,,毅然保持了可貴的民族氣節(jié),。本期《發(fā)現青島》,我們就來說說北洋名將彭壽莘,。
他幫吳佩孚成了大帥
彭壽莘(1872年~1947年),,字子耕,平度城人,,是北洋時期直系的重要將領之一,。據平度市史志辦公室材料顯示,彭壽莘早年曾在平度知州衙門房科任事,,清末考入天津武備學堂。畢業(yè)后先在滇軍中任營長,,之后參加直系軍隊,,歷任營、團等職,,1916年任補充一旅旅長,,1919年隨吳佩孚南下湖南,駐軍衡陽,,逐漸成為直系軍的重要將領,。1920年7月,發(fā)生直皖戰(zhàn)爭,,直軍取勝,,他升任第十四混成旅旅長。第一次直奉戰(zhàn)爭爆發(fā)前,,他已經是暫一師師長了,。
這次戰(zhàn)爭是1922年4月29日爆發(fā)的,當時張作霖自任總司令,,率12萬名奉軍開進關來,,擺明了要一舉端掉直系曹錕在北京的老巢。曹錕授予吳佩孚指揮直軍的完全權力,,與奉軍開戰(zhàn),。吳佩孚傾其全力開赴前線,孤注一擲地集中兵力對長辛店一代的奉軍猛攻,,戰(zhàn)場形勢,,幾經反復。5月3日,,吳佩孚轉了腦子,,他改守為攻,,不僅出奇兵繞道攻擊奉軍后方,還策動奉軍一個師臨陣倒戈,,于是奉軍幾乎全線崩潰,。老練的張作霖一看形勢不妙,便下達了退卻令,,并把山海關前線指揮權交給了郭松齡(他當時還跟著張學良混),。郭松齡使出渾身解數,指揮奉軍同乘勝追擊的彭壽莘展開殊死戰(zhàn)斗,,終于阻止了直軍的猛攻,。
張作霖知道,這時應該議和了,。作家徐徹,、徐悅在《張作霖傳》一書中說,張作霖派張學良出面,,找張學良在奉天基督教青年會的美國朋友幫忙,。張學良找到這個組織的兩名美國牧師普賴德和楊古,讓他們請英美駐奉天領事出面,,向直軍方面斡旋停戰(zhàn)和談事宜,。不料,被兩國領事拒絕,。無奈,,普賴德和楊古只得以私人身份親赴山海關前線,找到彭壽莘斡旋,。但是,,前線的直奉雙方一直在沖突。11日至15日,,激戰(zhàn)未息,,雙方死傷均有3000人。彭壽莘久戰(zhàn)不勝,,感到山海關是攻不下了,,才走到談判桌旁。6月17日,,在秦皇島英艦克爾留號上由孫烈臣,、張學良代表奉軍,王承斌,、彭壽莘代表直軍,,簽訂了停戰(zhàn)協(xié)定,規(guī)定雙方以山海關為界,。直奉一戰(zhàn)的獲勝,,使得吳佩孚的名聲如日中天,,躋身了“大帥”的行列,之前可以稱為大帥的只有張勛,、曹錕和張作霖三人,。
直奉二戰(zhàn)任第一路軍司令
和吳佩孚的高調相比,張作霖算是低調,,這次敗績給他的教訓太多,,也讓他認識到舊軍隊已經不能適應時代的要求,他聽從兒子張學良的意見,,整軍經武,,希望卷土重來報一箭之仇。
兩年后,,這個報仇的機會終于來了,。1924年9月15日,張作霖以曹錕賄選總統(tǒng)為由,,親率15萬大軍,,分兵三路,殺入關內,。曹錕急召吳佩孚入京,任命他為討逆軍總司令,,兵分三路迎擊奉軍,,直軍主力第十五師師長彭壽莘任第一路軍總司令。于是,,第二次直奉大戰(zhàn)爆發(fā),。
山海關連山踞海,自古是兵家必爭之地 ,。這次也不例外,,直奉雙方都把主力投放在這里,兩軍對壘的主將是直軍的彭壽莘和奉軍的張學良,。張學良就不用說了,,吳佩孚把彭壽莘放在主戰(zhàn)場,足見倚重,。彭壽莘接到作戰(zhàn)命令后,,不敢有絲毫懈怠,連夜開赴山海關,,搶先占據有利地形,,修建了堅固的工事。10月初,,奉軍開始出擊,,短時間就消滅了直軍第二軍的兩個營,,接著迅速轉向彭壽莘的第一路軍。這場仗是怎么打的呢?據記載,,奉軍在大炮掩護下沖到直軍陣地前,,奮勇仰攻,彭壽莘命部下架起幾十挺馬克沁重機槍掃射,,造成奉軍大量傷亡,,被迫后撤。隨后,,奉軍炮火越加猛烈,,并出動飛機對直軍狂轟濫炸,又組成數百人的敢死隊拼命前撲,,終于攻進了孟姜女廟陣地,。彭壽莘大怒,下令反擊,,直軍又拼命奪回這個制高點,。奉軍副軍長郭松齡親臨前線指揮,再次爭奪孟姜女廟陣地,,這次直軍很怪,,一觸即退,奉軍乘勢追擊,,不想誤入直軍設的地雷陣,,炸得士兵血肉橫飛。
知道彭壽莘的厲害了,,奉軍再不敢正面進攻山海關,。10月8日,奉軍改變進攻目標,,秘密從山海關抽調主力繞道到山海關的以北的深山區(qū),,偷襲長城又一道要隘——九門口直軍陣地 。彭壽莘的副手,、第一路軍副總司令馮玉榮既無勇猛拼搏精神,,又無隨機應變之能力,他率部守九門口,,奉軍發(fā)動進攻之后,,未交幾合,即棄關后撤,。奉軍占領了九門口,,西可攻下石門寨,南可威脅山海關正面陣地。吳佩孚得知九門口失守,,大驚失色,,命彭壽莘將馮玉榮陣前正法。彭壽莘即率部阻馮玉榮敗退,。馮玉榮進退不得,,遂服毒自殺。直軍的陣腳已亂,,彭壽莘急赴石門寨督戰(zhàn),,命令反攻九門口。
誰知這時,,直軍第三路軍總司令馮玉祥陣前倒戈,,回師北京,發(fā)動政變,,囚禁了總統(tǒng)曹錕,。吳佩孚內憂外困,頭發(fā)一夜全白,。彭壽莘見大勢已去,,下令撤出山海關,自此退出軍界,,隱居北平,。
彭壽莘給李彌的忠告
1937年抗日戰(zhàn)爭爆發(fā),日本侵略者在華北收買拉攏原北洋將領與之合作,,對彭壽莘也以華北軍政要職相許,,多次邀他“出山”。他堅決拒絕,,后來為避開日偽不斷糾纏,于1940年毅然變賣北京居處,,返回平度故里,,終日閉門謝客,深居簡出,。
1945年9月,,平度城解放后,彭壽莘以開明士紳身份被平度縣人民政府聘為特邀參議員,,他積極擁護與支持廣大群眾參軍參政,、減租減息、支援前線等各項運動,,成為平度城里十分開明的士紳名流,。
1946年底,時任國民黨第八軍軍長的李彌來青島前,,先到平度拜訪了一個人,,此人就是彭壽莘,,這件事我們還是看看平度文史專家王琳珺是怎么說的吧。
這天,,在一群警衛(wèi)的簇擁之下,,李彌來到彭家樓(彭壽莘住處,位于平度城舊縣署東街),。聞聽李彌來訪,,彭壽莘身著長袍迎出門來,李彌一見彭老將軍,,恭敬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,。二人簡單寒暄了幾句,李彌直接問彭壽莘:“這次蔣先生安排了三個軍打解放軍的三個師,,占絕對優(yōu)勢,,迅速占領萊陽、煙臺應該不成問題吧?請給學生指點迷津,。”
彭壽莘不假思索說:“智者千慮必有一失,,愚者千慮必有一得。想想以前,,國民黨軍隊會是解放軍的對手嗎?”
“前輩對膠東的戰(zhàn)局有何評價?”李彌繼續(xù)請教,。
“據我所知,許世友是一個身經百戰(zhàn)的了不起的戰(zhàn)將,,他指揮的部隊今非昔比,,已是膠東勁旅??箲?zhàn)時期,,都令日本人望而生畏,膽戰(zhàn)心驚,,可見戰(zhàn)力之強,。”彭壽莘回答。
這樣一說,,李彌心中已有些不悅,,他再問:“如果我的部隊與膠東解放軍交手勝算如何?”
彭壽莘毫不忌諱地回答:“請恕老朽直言,恐怕難分勝負,,望將軍好自為之,,謹慎行事為妙。”
李彌再也無興趣談下去了,,便起身告辭,。在以后的日子里,李彌不相信彭壽莘的高見與忠告,一直與解放軍對抗,,曾先后兩次途徑平度進攻膠東,,每次都損兵折將,最終在淮海戰(zhàn)役中落得了一個全軍覆滅的下場,。
彭壽莘故居彭家樓
彭壽莘故居彭家樓是1923年其被授予干威將軍時改建而成,,曾經和蓬萊城里吳佩孚家的吳家樓齊名 ,蜚聲膠東半島,。平度文史專家李樹在《無處再覓彭家樓》一文中對彭家樓進行了描述,,從1920年到1980年的六十年間,平度城確曾有過人盡皆知的彭家樓,,那就是座落在舊平度城里按察司街(俗稱衙門口東街,,由衙門口東北行)北端路東的彭家院落,這是一處設計精巧建造工細的建筑,,主體部分為一幢青磚二層小樓,,民間以彭家樓稱之。昔年的彭家樓,,南鄰舊時代的文廟,,對門不遠,有著名的城里甜水井,,井北為忠義寺,,寺東北為文昌閣。文昌閣以北和彭家樓以東,,都靠近舊日的城墻了,。今天的維客購物中心,就建在昔日文廟和彭家樓以及舊城墻的舊址上,。
彭家樓建于上世紀20年代初,,知道上世紀80年代初,依然保持舊貌,。1985年,,紅旗路向西延伸新建荷花灣大橋和人民會堂時,彭家樓被拆除,,將其中一座亭子移建于新成立的即墨縣博物館(舊時代的老子廟,曾改建為縣委大院里的會議室)院內,,還曾在新修的紅旗路北暫時保留了幾間坐北朝南的房子,,歸縣博物館管理。再后,,又將這些房子東移到五六里地之外的現河公園,,改建成現在的彭壽莘故居,成為青島市級文物保護單位。
不過,,這新的彭壽莘故居里沒有了小樓,,彭家樓的名稱也就成了歷史。
雨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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